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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誰()

──英雄之旅與靈魂目標

於是我決定,再也不把精力投注在會變異、無常的事物上,很感激羅蘋引領我進入占星的世界,我確實是在明白自己的心靈地圖之後,逐步地活出心靈的每一層面。

我明白這一生自己選擇的功課是什麼?我的責任業力是什麼?我的靈魂創傷為何?我的靈魂目標又是什麼?

明白之後,我更同意神話大師坎伯的說法,不必作生涯規劃,你只要走上在你面前的道路就好了。

就像<光的課程>說的──你現在所體驗的途徑,是你的較高自我為你的存在所預設的較好的體驗,它也將會有一個較好的結果。

我感恩我有習襌的底子,而後才接觸新時代的智慧,讓我可以用不同的語言去解說一件相同的事,我感恩我先做完兩性的功課才進入靈修,不必浪費精力在慾望與靈性的拉址中矛盾,這一切的過程與進展是那麼的完美。

於是我卸下角色層面的鑽營,開始過著靈魂導向的日子,依循內在的引導,與神性共同創造,時至今日,我都是以生命的展現來獲得滿足,即使此刻死了,也不會遺憾有什麼是帶不走的,因為我已經成為我要成為的──我是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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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是誰()

──我們有兩個血統

佛洛姆分析生活有兩種傾向:一種是以佔有與控制(To have)來肯定自己,一種是以生命的展現To be)來肯定自己。

在婚姻中,我以為我擁有很多,離婚以後才發現自己與貧窮,只有一牆之隔,我所擁有的一切,大部份不屬於我,除了兩個孩子。

375捨不下孩子的小女人,為母則強。

 

成立晚晴的初期,我非常忙碌,每個月有十多場演講,我認為我已經活出自我,但是一離開晚晴之後,卸下所有的社會角色,七年的退行讓我知道,以往的努力都在角色層面,卸下角色的光環,我又一無所有。

讀佛經時,我才明白,沒有一個真正的「我」存在,原來「我」是由:四大(地、水、火、風)、五蘊(色、受、想、行、識)、六根(眼、耳、鼻、舌、身、意)、八識、(眼識、耳識、鼻識、舌識、身識、意識、末那識─潛意識、阿賴耶識)的因緣聚合。

第七識末那識只緣假相的我(那個角色層面),第八識的靈魂才是本體,但卻是有染著的,不是清淨的自性。

好像有點了解了,於是在1998年寫「占星活出你自己時」,我寫下──我們有兩個血統。

我們有兩個血統,第一部份,屬靈的血統與宇宙同源,繼承了太陽能量的神聖天性,是具有光、中性的精神體,被稱為自性或性靈;第二部份,肉體的血統來自父母,成長過程受到社會意識的影響,形成具有自我意識的一個人,包括身體、思想及形象。

生命是一進化的旅程,我們進入地球這個教室,藉著現象的具體化,來看清楚思想、情感、慾望驅動的後果。軀體和形象在生生世世因課題不同而有改變,但真正的生命超越肉體,與生死無關。

我們藉著第二部份展開探索的旅程,面對生命中不斷的挑戰,突破困境與限制,在過程中,激發內在的勇氣,與第一部份連結,獲得潛意識中的智慧,提昇自己到生命更高的層次。

名字、性別、職業、頭銜等,只是我們在某一時空下,所扮演的角色,別人也許這麼形容妳:「身高一百六十五公分,體重五十公斤,家境小康,育有一子一女……」似乎描述得很明確,但這真的是妳嗎?其實這些都只是和第二部份的角色、軀體有關。

日常生活中,大家都為角色而忙,為了角色的種種困擾而受苦,女人忘不了她的婚變,媳婦忘不了她的婆婆、商人忙著賺錢、老師忙著上課……。

大部份的人認為自己就是那個角色,沒有覺察到,角色與形象是因緣聚散的,緣聚時,是某太太、某經理或某主管;緣滅時,一切都是過眼雲煙。

我曾執著妻子角色就是我,在婚變之後,發現自己成為一個失去符號的人,我也曾經將全部的精力投注於工作角色,卻在離開工作職場後,感到頓失所依,一生在角色遞換中流連忘返的人,會錯過探索自己內在生命的機會。

試著卸下角色,去覺察自己內在的真我,生命只是透過這些體驗來學習,並不要我們執著角色而太入戲,忘了「真我」。因緣聚合時,盡全力去做好自己該做的事,獨處時,學會抽離,靜觀自己的演出。緣滅時,只是卸下角色的外衣,與「真我」無礙!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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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我是誰()

──出離心

1990年~1992年,我南下購屋,並創辦高雄晚晴,後來因姐妹情誼生變,我有七年退行的歲月,持續靜坐聽經,包括帷覺老和尚的禪七開示和淨空法師、海濤法師,如本法師、常照法師等的講經。

以往我每天工作,但我不覺得我存在,在那七年退行的日子,我不工作,但每一分、每一秒,我都如實存在,此時,我已經明白,角色不是真我。

我再一次思索──我是誰?我來做什麼?我再一次地回顧自己的一生………

1982年年底,持續了一段禁語的日子,倒不是刻意持戒,而是根本不想講話。我的心很幽邃、很沉靜。有一天上午十點多,從十七樓的落地窗,冷眼凝視櫛比林立的大樓,白茫茫的陽光,市場旁熙攘的人群,想著眾生汲汲營生,「可憐身是眼中人」,自己不也曾如此鑽營?

 就在那一剎那間,有著恍如隔世的感覺。我看到了小女孩時代瘦小的自己……。在合唱團歡唱的南方少女、穿著白紗禮服走過玫瑰花廊的新娘、等待丈夫夜歸的少婦、長夜苦思的傷心人、在報社主編婦女版面的文字工作者、為了開創晚晴而南下奔波的社會工作者……。

38參加合唱團

 

我是誰?眼前一幕幕悲喜交集的人生,如影片般地掠過,現在都不存在了。雖然,我很明白,發生在我身上的每一件事,都有好的一面,可是面對變幻的人生,實在是倦了,不能寄情在這些已經不存在的角色上。這些生滅變異的,不是真我。那麼什麼才是真的?我的心要安住在何處呢?

找不到安心之處,突然對於自己身處何地?是何人都感到十分陌生。我是高雄人,但這裡不是我的故鄉,回到高雄,仍不能解我的鄉愁。感覺像迷途的遊子,從心慌到絕望,悲傷得號啕大哭起來!

在回溯前半生角色變遷的影像變化時,幸福與悲傷的感覺,來了又去。但內心這個體驗者,沒有情緒的生滅,當我哭時,很明確的認知,內在有一個觀者在靜觀自己哭。

在那一刻,時間幾乎是靜止的,哭完以後,內心很安定、很祥和。我明白世間的一切,與真我無關,我是來體驗的過客,清楚地感覺到,真我並不受肉體所限。

領悟到,這一生不是白來的,這些苦也不是白受的,突然明白杜斯妥也夫斯基說的:「我怕我不值得自己所受的苦!」這句話的意思,以前還不夠懂,現在完全明白,有些人受了苦,還沒學會,但是,我會在痛苦中學會我的課題,會在不幸中,找到意義來榮耀自己所遭遇的苦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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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是誰(一)?──莊周夢蝶

在1988年以前,我以為「我」是真實的存在,透過角色和形體活出自我。

1989年,寫<化蝶人間>時,我第一次去思考──「我是誰?」因為,在我身上角色的變化太大了,我幾乎搞不清楚我是誰。有一次我和苦苓去演講,主持人稱我們為:「苦先生和雨小姐……」我差點笑場。(以下是1989年寫的文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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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20歲時

 

人生是一場大夢,我像莊周夢蝶翩翩起舞,醒來了才知道還是在夢中。

離婚後,有一天曬棉被,在陽光下抽開枕頭套,竟看到底層裡一圈圈海棠花般的淚痕,觸目驚心。人家是百年修得共枕眠,而我十年一覺婚姻夢,只留得枕上斑斑淚痕,倘有前緣舊債,也該還清了……。旋即又想,既是夢,何必傷心,夢醒才知眼淚白流。

這七年行過荊棘,眼前繁花遍野,如蝴蝶紛飛。在許多場合,當別人用新的符號稱呼我時,心底暗笑:那是我嗎?偶爾腦中失序,跳出時空看自己,竟然想不透究竟什麼時刻,才是真正的我?

──是那個歡笑於陽光下的南方少女?

──是那個三月走過玫瑰花廊的白紗新娘?

──是那個婚姻夢裡,倚窗等待的妻子?

──是那個面臨婚變,長夜苦思的傷心人?

──或是紅塵夢裡,中年學步的文字工作者?

再入紅塵的心情彷彿蟬蛻──冗長的蟄居後,掙脫桎梏,興奮地要活出自我的極限。

今日化蝶於人間,如幻似真,靜觀變數乃人世無常的歷練,或許秉持自然本質,悠遊任運於天地,才是生命最大的自由吧!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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