花雨路

養蠶記（三）

──男女比例懸殊

我朋友的信，後面還有一段很精采──母蛾的交配興奮，只有第一次會熱情有勁，而後即盡全力於產卵，倘若人工強迫注入精子，牠是無力拒絕的，也可能使部份未受精的卵受孕。就像美國在七、八年前，一位白種女人產下雙胞胎，竟然一黑一白，因受孕當天，有二個男人與他交配，她體內有兩個卵同時受精，那是一個活生生的悲劇實例，後來法院判定有一黑一白兩父，但兩人都不要那個女人……。

看完這封信，我倒不擔心母蛾會產下一黑一白的卵，反正公蛾沒有黑白之分，何況交配完，父即死，眼不見為淨。

我擔心的是在2014年9月，最新性比例為99比82，成年人女多男少，原因是女性壽命較長，以及陸配、外配移入，人口增加所致。女多男少的情況以台北最嚴重。

但是，以出生率而言，2013年男嬰與女嬰的比例是110比100，己經超過自然比例，由於子宮羊膜穿刺術的發達和重男輕女的因素，會使男嬰比例更高，破壞自然法則。

倘若有一天，男女的比例懸殊為150比100，專家預測，屆時性暴力會增加，因男性娶妻不易，可能發洩鬥性。也許我是杞人憂天，但是，你不能期望那五十個落單的處男，禁錮一身情慾，作伏地挺身以消耗體力，像公蛾拍著翅膀直到死亡，倒是可以肯定的。

據估計，到2050年，男性將比女性人口多230-430萬人，這真是懸殊得厲害！屆時，將增加更多外配，同時，有些男性為了傳宗接代，不得不與再婚女性結婚，很多觀念將鬆綁。

養蠶記（二）

──一生只做一次愛

不安的寫信去請教一位學生物的朋友，是個可愛的人，不懂得用化粧品，卻很清楚公蛾母蛾。她回了一封絕妙無比的信，長達三頁，用字簡捷，重點如下：

「蠶的卵是靠空氣熱孵化，在桑葉新生的春季，父母在年輕時，不停蠶食，保留養份，不吃時，表示要吐絲了，那要耗去父蠶百分之九十的體力，所以農人愛養雄蠶。

母蠶吐絲較少，而把養份留到卵粒，父母一旦變蛾，交配完，父即死，母產下卵後，也死。母蠶沒有交配，一樣產卵，但就像母雞下蛋，未經交配產下的蛋，就沒有下一代在蛋內孕育。

幼蠶的生長期間，約二十多天成蛹，蛹可用剪刀開繭取出，用粗針頭碰碰看，會動即表示有命。蛹在繭內約十多天成蛾，跑出。

如果一個繭過了半個月以上，仍毫無動靜，取出其內死蛹，可養雞，含豐富蛋白質、油份，十分好吃。

雄蛾一再拍翅，表示還有活力，可交配，交配時，用盡其最後體力而死。拍翅是其身體構造的一種功能反現，亦可說是『處男』的象徵。

通常母蛾的體力集中於產卵，其中有半天時間與一位公蛾交配，另外半天在體內的卵和產道即起生化反應，預備出門了，此時就算再來另一位公蛾，即使公蛾射出精子，恐怕受孕也來不及了。

所以，可以這麼說；母蛾的生命期中，受孕期極短，只來得及一位公蛾辦事，如果受孕了，還有公蛾硬上弓，牠也無力拒絕，但第二位公蛾對無反應的非處女母蛾，興趣也不大了，情願一旁拍翅到死，幾天不一定……。」

她的信真有趣，後來我在一篇報導中看到：

每年冬季是春蠶蠶種配育時期，在溫室裡孵化的上百萬的蠶蛹，都已羽化成蛾，當雌蛾與雄蛾交配後，雙方身體並不分開，若不用外力分離，雌雄蛾都會死亡，自然也無法產下卵。

於是蠶絲場的工作人員在雌雄蛾交配後，必須忙著「割愛」，將他們分離，方便雌蛾產卵，才能準備培育春蠶蠶種的作業。

也就是說必須在交配待，馬上他們分離，此時，每隻雌蛾可產上千個卵，產後兩天內。完成牠的任務，雌蛾就死亡。

這些卵會放在冰庫，等翌年一月桑葉盛產時，才將蠶種擺進溫室催青，孵化出蟻蠶，此時，新生命就開始牠的循環。

好可憐的蛾，像刺鳥一樣，一生只做一次愛，尚未完成就被剝離，人類好殘酷，但若不用外力分離，雌雄蛾也會作愛作到死亡，這種生命設計真是太絕烈、太淒慘了。

養蠶記（一）

──牠拍著翅膀，直到死亡

春天的桑樹長嫩芽了，小朋友們又要開始養蠶，我在1989年寫過一篇兒子的養蠶記，現在看起來依然有趣……。

今年春天，兒子開始養蠶，買了十隻幼蠶擺在紙盒裡，放學回家，從冰箱拿出飲料和桑葉，一面喝著果汁，一面小心地用衛生紙拭擦桑葉，他知道太老的桑葉幼蠶不愛吃，還得挑選新生的嫩葉餵食。

最初，大約是水份沒擦乾，死了兩隻幼蠶，「是拉肚子死的！」兒子肯定地說，紙盒裡有一小灘黃水，他有點感傷地把蠶屍丟到垃圾桶裡，低頭凝視了半天。

蠶食桑葉從早到晚，一眠二眠蛻皮後胃口更佳，一包桑葉住往不夠早晚二次餵食。難怪民初的養蠶人家，桑葉成担的挑進門都來不及，一大羣成蠶噬食桑葉沙沙作響，有如風雨之聲。

他們食量驚人，兒子更加忙碌，一放學就迫不及待地拿錢去買桑葉，回來便埋首揩乾水份，飲料也顧不及喝了，我看著他說：「作爸爸好累噢！」

每隻蠶都養得肥飽飽地，有一隻蠶卻在蛻皮後不動了，我以為牠在睡眠期，兒子把蠶放在手心上，研究了半晌，沉重地說：「牠死了，妳看牠的身體都沒有彈性了。」他又處理了一次死亡過程。

剩下七隻豐滿渾圓的成蠶，不再進食，開始吐絲了。兒子用紙片格出小空間，我看著蠶不斷昂首迴遶，一圈一圈的細絲逐漸密封，作繭自縛是牠永不抗拒的生命過程，卻在別人的詩裡輪迴，被詮釋為纏綿的情意。

蠶成蛹後，兒子認為大功告成，輕鬆地過了十多天，幾乎遺忘了紙盒。直到有一天傍晚，蠶蛾破繭而出，不斷地拍著翅膀提醒了我們，兒子驚叫：「是公蛾！趕快出來一隻母蛾配對吧！」他緊張地注視著其餘的繭有無動靜。

最後，全部出來了四隻公蛾和兩隻母蛾，死了一隻蛹在繭裡，兩對公蛾母蛾馬上膩在一起，另外兩隻落單的公蛾，不斷地拍著翅膀，兒子心焦地說：「再不交配，牠們就要死了！」我責怪他當切買蠶為何不配對？他說：「老板抓給我，根本看不清楚公的母的。」

夜裡我寫稿，那兩隻公蛾不斷的拍著翅膀，萬籟寂靜時，聲音特別清晰，不知道牠能活多久，也分不清究竟是青春軀體的亢奮；或是垂死的掙扎。我站到紙盒旁對他們說：別怨我！來生要作能夠自由擇偶、能跑能動、別受空間囿限的靈魂。

第二夜依然如故，吵得我心神不寧，第三天清晨醒來，牠們還是在拍翅膀，只是軀體乾瘦了些，我多事地移動交配完畢，正在產卵的母蛾到牠身旁，公蛾似乎毫不眷顧。到了第四天……第五天，牠們的軀體開始凋零，翅膀無力再拍，只能偶而顫抖，第六天，兩隻公蛾一動也不動了。

我滿心虧疚，覺得自己造了孽，配對有誤，使牠求偶不遇，含恨以終。而後又安慰自己，也許拍翅膀只是公蛾天生的基本動作，也許牠想飛又飛不動，或者，牠根本不是我想像的那般痛苦。

人生意專，必果夙願

    今天，我滿65歲了，可享受免費搭公車及捷運、高鐵半價的「敬老卡」，重陽節的敬老禮金還會自動入帳。

    我在青春年少時，覺得30歲好老，30歲時，覺得50歲難以想像，50歲時，進入占星教學的領域，現在，我還覺得人生好玩得很。

    我結婚時，還在工作，覺得生活很無聊，遇到一位基督徒朋友，我向他訴苦，他告訴我，他太太每天都很忙，忙著幫助別人，幫別人禱告，我還搞不懂為什麼要幫別人禱告？

    年輕的我，覺得人生無趣，因為我沒有活在聖愛中，也沒有展現創造力的才華，以前的我認為幸福三要素是有所愛戀、有所作為、有所期待。

    現在我明白，有所愛戀、有所作為都需要因緣，反倒是跟內在神性連結是不須攀緣的，同時，要有一兩樣創造性的嗜好，沉浸在右腦忘我的世界真令人快樂。

    我很幸運的是我喜歡寫作，喜歡畫畫、喜歡音樂，這些都能在獨處時自行完成，去年很笨拙地去上了電腦課，現在我的功力能打一篇文章，能回應FB的私訊，能上網查資料，這樣我已經很滿足了。

    小時候我想成為老師、作家、歌星，現在是老師，也是個寫作的人，歌星沒完成，不是歌唱不好，是上鏡頭臉太大，自行放棄。現在除了腰圍一年大一寸令我不悅以外，我已經無願解脫了，就像來什麼牌都能胡那麼愜意，當然，我最滿意自己的是成為一個有能力付出愛的人，像那位基督徒太太，王晃三先生，我要向你致謝!你在43年前的一席話，對我有些影響，謝謝!

靈魂唱了一夜的歌(六)

──代表行星的歌

我有個朋友去英國主修舞蹈，她告訴我，她能夠以舞蹈動作詮釋七顆行星（不包括天海冥），引發我的興趣，就請她來帶我們律動。

後來，我們還各自找了歌曲來配動作，太陽是雙手向上揚昇，我配了一首電影翠翠的主題曲──熱烘烘的太陽往上爬，爬上了白塔，照進我們的家……。學員都說沒聽過。

中國人是個月亮民族，荒涼的月、清冷的月、像母親的月，大家最常挑來配月亮的就是那首「母親像月亮一樣，照我耀我家門窗……」或是另一首──「在那銀色沙灘上，灑著銀色的月光，尋找往事蹤影，往事蹤影迷茫……。」

可能是百年前的戰亂，代表金星的歌曲極少，勉強唱一首〝花好月圓〞──浮雲散，明月照人來，團圓美滿，今朝醉，清淺池塘鴛鴦戲水……。還有一首〝五月的風〞也不錯，學員就會說：「這是我爸爸那個時代的歌。」

火星可以唱捕魚歌，或是〝再試一下〞──這是一句好話，再試一下，一試再試做不成，再試一下，這會使你的見識多，這會使你的膽量大……。

木星可以唱〝橄欖樹〞──不要問我從那裡來，我的故鄉在遠方，為什麼流浪，流浪遠方，流浪……。

土星反應最強烈，大約人生苦多樂少，例如〝金包銀〞、〝青蚵嫂〞，都被列為土星代表歌，我則認為〝黑霧〞最能代表土星──東邊看不見太陽，西邊找不著月亮，橫斷在天地間，一片黑霧茫茫……。

我唱的歌，學員都說沒聽過，看到這裡你就知道代溝多麼嚴重，在唱歌的領域，我有多寂寞！

靈魂唱了一夜的歌(五)

──鴻魚望斷無音訊

我的父母那個時代，因為戰亂，歌曲中充滿不確定及傷感，有一首〝問〞：

你知道你是誰？你知道年華如水，你知道秋聲添得幾分憔悴，你知道今日的江山有多少淒涼的淚？你想想啊，對！對!對!

除了感傷還有一個嚴重的問題是通訊，如這首〝飄零的落花〞，我居然找到許景淳唱的，李泰祥伴奏（當時還年輕）。

想當年梢頭獨佔一枝春　嫩綠嫣紅何等媚人

如今攀折慘遭無情手　未隨流水轉墮風塵

莫懷薄倖惹傷心　落花無主任飄零

可憐鴻魚望斷無蹤影　向誰去嗚咽訴不平

還有一首忘了歌名的歌：

把印著淚痕的箋，交給那旅行的水，何時流到你身旁，讓它彈動你心弦，我曾問南歸的燕，可帶來你的消息……。

看了歌詞，想想那個時代的女性多麼可憐，大環境動盪不安，女性作不了主，他們也沒手機，鴻魚望斷無音訊，左三年右三年的等待，把信箋託給流水，還要問南歸的燕子……我們真是幸福啊！

相對於這些悲情女性〝台東人〞這首歌就叫人耳目一新。

竹筍離土目目，移山倒海樊梨花；

有情阿娘仔著甲娶，毋通放予伊落煙花。

稻仔大肚驚風颱，阿娘仔大肚驚人知；

倒手牽衫嵌肚才，正手挨君仔閣再來。

真是強悍啊，熱情的表達需求，可惜還是處於渴望被拯救的角色。　

靈魂唱了一夜的歌(四)

──最是那低頭的溫柔

有一首歌，唱的人不多，我也很喜歡。

最是那低頭的溫柔，

像一朵水蓮花，不勝涼風的嬌羞，

道一聲珍重，道一聲珍重，

那一聲珍重裡有甜蜜的憂愁，

撒呦娜拉！

據說這首〝撒呦娜拉〞是徐志摩寫給日本藝妓的歌，藝妓的舉止需依循古禮，衣飾沉重，像假人一般，但藝妓是令人遐想的，他們最美的地方不在眉目間，而是後頸不上粧的三足線條之處。

據說對男人而言，後頸是非常性感的，徐志摩的文采真好，形容那低頭的溫柔像一朵水蓮花，意境之美沒話說。

奇怪的是想到日本女人，就聯想到弘一法師李叔同，當弘一法師出家後，他的妾──一個日本女人抱著孩子要去見他，他閉門不見，來信也不拆閱，真是完全的金冥對相，斷愛關閉溫柔心。

世俗人所謂的絕情，正是出家人的生死心切，徐志摩的愛像天女散花，卻不知死之將至。

弘一法師活的時候麗似夏花，不論是繪畫、戲劇、詩詞、書法樣樣精通，他是第一個開裸體寫生風氣之教師，也是首度粉墨登場扮演茶花女的人。

死時美如秋葉，臨終寫下「悲欣交集」四字，我們小時候唱的「春遊」是他作詞作曲，「送別」也是他作的詞，這人真是精采啊！一旦看破，萬緣放下，清清楚楚的大丈夫！

靈魂唱了一夜的歌(三)

──他們都愛過

胡適的字是飄逸的，我看過一則他的短詩──山風吹亂了窗紙上的松痕，吹不亂我心頭的人影……。（大意如此）

胡適另有一首小詩：

也想不想思，可免相思苦，

幾度細思量，情願相思苦。

胡適是愛過的，雖然他的婚姻生活無情趣可言，但是看了這些文字，他的心是愛過的。

那一夜，我的耳邊一直唱著〝教我如何不想他〞：

天上飄著些微雲　地上吹著些微風

啊～微風吹動了我的頭髮　教我如何不想他？

月光戀愛著海洋　海洋戀愛著月光

啊～這般蜜也似的銀夜　教我如何不想他？

水面落花慢慢流　水底魚兒慢慢游

啊～燕子你說些什麼話　教我如何不想他？

枯樹在冷風裡搖　野火在暮色中燒

啊～西天還有些兒殘霞　教我如何不想他？

戀愛過的人都知道，思念是才下眉頭又上心頭，看到什麼美景都會想到那個人。這首歌的作詞者是留法的劉半農，五四文人中最早寫新詩的，他也是散文家，又精通書法及攝影，才華出眾。作曲者是趙元任，有人說歌中的她是趙麗蓮，遭當事人否認，但是不論想的是誰，寫出這麼美、這麼深情的詞曲，令人讚嘆啊！

你若上網找到這首歌，恐怕會失望，唱的人都太莊嚴肅穆了，應該找一個像白光的男聲，這是情歌吔!或者找蕭敬騰來試試？

靈魂唱了一夜的歌（二）

──輕笑

有一首〝輕笑〞是黃友隸先生作曲，徐訏作詞，我也很喜歡。

歌詞如下：

你灑了滿室衣香，撒了一地輕笑，於是你匆匆外出，留下門簾飄搖。

我乃遍拾遺笑，編成美麗歌謠，還把你半怒全瞋，算作裡面曲調。

等到晨曦升時，我將它掛到桃梢，他日桃花再春，鄰人都稱花嬌。

但往來唯有黃鶯，學唱花底歌謠，引來遠近來客，齊說鶯歌美妙。

可是此中幽情，到底無人知曉，唯我癡心長記，歌中是你輕笑。

如你他日歸來，已失當年愛嬌，記取黃鶯聲中，是你瞋怒輕笑。

印象裡，徐訏好像是小說家，文筆相當好，這首節奏輕快，歌詞描繪整個情感過程，從女方一進屋帶來衣香與輕笑開始，直到後段──可是此中幽情，到底無人知曉，看來是海王星之戀，未曾表白的暗戀，下一段更驚心──如你他日歸來，已失當年愛嬌……。

如果有機會，見不見初戀情人，一直是難以取捨的課題，多年以前，有位離了婚的作家朋友，他的初戀女友即將從美國回來，他一直猶豫見或不見，幾乎有些焦慮。後來，他忐忑地去見了面，回來告訴我：「不如不見！」我也是傾向「不見」的人，人對過去的情感，無法抓住、無法印證、也無法掌握什麼！情感在發生的當下，即已完成，畫蛇添足，多此一舉。

靈魂唱了一夜的歌（一）

──鏡花水月

上周五帶情緒體粉紅色之光，乘興在課堂上唱了一首〝紅豆詞〞，誰知道釋放了唱歌的記憶。當夜無法深眠，耳邊盡是歌聲。

我十七歲時參加合唱團，大家看我人小鬼靈精，被封了個〝ㄚ頭〞的綽號，唱歌的人很單純，我年紀輕輕的，照理說應當不識愁滋味，可是最喜歡唱的歌，就是〝山在虛無漂緲間〞。

歌詞並不多，但唱起來很長：

香霧迷濛，祥雲掩擁，蓬萊仙島清虛洞，瓊花玉樹露華濃。

卻哭他，紅塵碧海，幾許恩愛苗，多少癡情種。

離合悲歡，枉作相思夢，參不透鏡花水月，畢竟總成空。

前段意境很美，我最喜歡後兩段歌詞，現在也不明白，當時沒有任何情感受創，心為什麼如此滄桑？

那是一個戀愛的季節，有些似有若無、有些真情表白的追求者，幾十寒暑不見，再聽到消息時，舊人皆已作古，想來這才真的是鏡花水月，我卻沒有什麼感懷……。 

但是，在合唱團歡唱的日子，是滋養我生命的春泥，有些面對困境孤獨的時刻，內心湧起溫暖的歌聲。